那个女人他只简单的看一眼就知道她还是处子,应该还没有嫁给南宫墨,如果将那个女人给金盛容弄到手,不愁没能将金盛容拉到他的阵营里来。
回到了行宫里,南宫衍已经洗去了脸上的易容,威严的脸上一片淡漠。
“参见皇上。”
所有人齐刷刷的跪下来给南宫衍请安,毕恭毕敬,宛若南宫衍是他们的神。
南宫衍挥了挥手让他们起来,看向南宫瀚海和南宫羽泽,“你们跟朕来。”
两位皇子随着他们父亲朝着最精致奢华的房间走去,瞬间关上了房门。
“事情怎么样了?有没有狠狠的挫伤云国的脸面?有没有让云国的大臣相信老天要惩罚云国?”
“对不起父皇,事情被弄砸了,原本就快要成功了,不仅云国,剩下的几个国家都以为云国不会得到观音的庇佑,会遭到天谴了,谁知道有一个狡猾的女人给拆穿了,就连轻晨的手都受伤了。”
南宫瀚海义愤填膺的说道,脸上露出气急败坏的表情,他心里隐隐有着不安,害怕父皇因为他没将事情办好而迁怒他。
“不是说万无一失吗?为什么还会被拆穿,之前策划这次阴谋之前你可是拍着胸口保证一定能够成功的。”
南宫衍脸色沉了下来,咬牙切齿的说道,他可是想要拖垮云国,然后让北国的铁蹄将云国的国土都踏平了,让熙瑶的国家也归纳到北国的国土里面去。
母后不是一直觉得熙瑶血统低贱吗,只是手下败将之国的公主配不上他,他恨死了母后看不起云国的公主这一条了。
最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老了,每个晚上都会梦见熙瑶,那双让他怦然心动的眸子不再有柔情蜜意,只剩下刻骨铭心的恨意,恨他铁石心肠,连亲生儿子都漠视,恨他让他们的儿子受了很多苦,颠沛流离。他还记得她在梦里充满怨恨的说道,“南宫衍,我这辈子最恨的事情就是遇见你,被逼着嫁给你!如果不是你,墨儿不会小小年纪就被驱除出北国,如果不是你,我能看着儿子平安长大,看他娶妻生子。”
想到那个他唯一爱过的女人,他就是一阵心痛,尤其是他感觉身体变得越来越不如从前了,害怕哪天真的到了地府不知道怎么面对熙瑶。
“父皇,真的不能怪太子皇兄,原本那么多人都没有发现端倪,谁知道南宫墨从哪里找来了一个女人眼神那么锐利,明明顾轻晨手上戴的手套就是一层皮肤,她竟然还能看得出来,没人能想到啊。就连云国皇上和太子都没发现呢。”
南宫雨泽看到太子被皇上训斥,心里笑开了话,脸上却做出一副焦急的样子,轻声的替南宫瀚海解释。
“南宫墨?”
南宫衍微微出神,心里一阵淡淡的失落,明明早就决定了和那个儿子一刀两断,让他彻底脱离皇室,为什么这段日子熙瑶指责的话语就在耳边,“南宫衍,我恨你一辈子。”
“恩。”
南宫雨泽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点头说道,弄不清楚父皇到底在想什么,那个孩子很小的时候就被赶出了皇宫,这些年父皇也从来不过问他的事情,甚至没有表现出半点思念的样子,谁知道这一次他会亲自到云国来参加天下盛会。
“以后不要再想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主意了,这次的事情就算了,接下来的日子你们好好准备天下盛会的事情,别的都不要再折腾了。”
“是,父皇。”
南宫瀚海和南宫雨泽领了命令出去了,南宫衍眼眶微微湿润,心情沉重的推开窗口,沉默了半晌之后离开了。
他现在心情很复杂,很想去他和她相遇的地方看一看。
金盛容在宫宴上见到了钟晴之后,一直心神不宁,心里一直挣扎在要不要告诉皇上钟晴出现在云国宫宴上的事情,不告诉他害怕以后他知道了会恼羞成怒,进而对待自己姐姐更加不好,可是如果告诉皇上,他心里又很不甘愿。他站在皇上所住的房间门口不停的徘徊,做着艰难的抉择。
钟晴那么年轻,凭什么要委身给皇上做妃子,妃子说得难听点就是小妾。说句大不敬的话,皇上大半截身子都埋到土里了,还能活几年,最后让钟晴年纪轻轻守寡吗?
他正想着,皇上已经推开房间门口走出来了,他诺诺的喊道,“皇上。”
“朕心情不好,不要烦朕。”
南宫衍健步如飞的离开,转眼就消失在他的眼前,金盛容悄悄的松了一口气,这样也好。
他转身回到房间,将心沉淀了下来,默默的说道,“钟晴,这就是你拒绝我的原因吗?因为你喜欢的男人是南宫墨,所以我根本入不了你的眼,于是你想也不想就拒绝我了对吗?”
他第一次那么喜欢一个女人,难道还没告白就失败了?想到那个帮助他见到了光明的女人,他心里柔柔的,酸酸的,钟晴,难道我们真的没有缘分吗?既然没有缘分,为什么又要让我遇见你?南宫墨真的就那么好吗?他不过是被皇上驱除出北国的皇子而已啊。
沉浸在情伤里面的金盛容忽然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南宫墨是北国的皇子,那岂不是南宫墨也是皇上的儿子,他们父子两人同时喜欢上了一个女人?
他心里忽然涌起了阵阵绝望,他就算抢得过南宫墨,他也抢不过皇上啊,老天爷是在跟他开玩笑吗?
心情一片灰暗的金盛容神情恹恹的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只要想到他连争取的资格都没有,他的心疼得都没有办法呼吸。
清荷苑,在京城里是一处神秘的圣地,里面建得美轮美奂,尤其是夏日的时候,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这是当初他和上官熙瑶初遇的地方,看着她慌乱的小鹿一样闯入这片荷花中,眼睛流光溢彩,周身笼罩着炫目的光晕,宛若仙女下凡,他的一颗心就此沦陷了下去,直到现在都无法自拔。
此时春寒料峭,南宫衍站在光秃秃的荷花池旁边,痛苦的跪在了地上,一遍又一遍的喊着熙瑶的名字,眼角流下了悔恨又愧疚的日子。
如果不是他对她一见钟情,后来任由属下和北国太后设计,她不得不嫁给他,她可能不会早早撒手人寰,她的儿子也不会孤苦无依,他是个彻底的坏人,只为了一己私欲将她推到了火坑里,明知道她嫁给他会遭受很多的刁难和折磨,可是他还是不顾一切的将她带回了北国,在后来的宫闱斗争中,让她惨死在那些妃嫔和他母后的手上。
熙瑶恐怕身在地狱都不会原谅他,恨不得从来没有认识过他吧。可是怎么办,他还是爱她,在他的心里只认定熙瑶是他的妻子,哪怕她早已经不在人世了。
南宫衍哭得眼睛通红,整个人摇摇欲坠,直到寒风将他吹得浑身僵硬才拖着冰冷的身体回去。
翌日,南宫衍发起了高烧,整个人不停的呓语,念着熙瑶的名字。
南宫瀚海和南宫雨泽心里很不痛快,可是也没办法,父皇不能死,现在北国几位皇子的争斗已经到了鱼死网破的时候,如果他现在死了都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后果,北国说不定就乱了,若是这时候云国联合别的国家趁机发难,北国离灭亡也不远了。
“让人去请御医啊,愣着做什么啊,父皇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谁担得起责任。”
南宫瀚海急得朝着南宫雨泽大声吼道,这人究竟怎么回事,难道巴不得父亲死吗?
“太子皇兄,父皇这次是隐藏身份来的,他只是普通的侍卫,请不起御医的,臣弟派人到急事上去请御医,人家一听是要到北国行馆都不愿意来。十几年前熙瑶长公主的事情这几天不知道怎么的被人提起,云国的人都认为是北国人害死他们的公主,恨死我们国家的人了。”
南宫雨泽娃娃脸上也染上了一层忧愁,谁知道云国人对他们的敌意那么深呢。
“那就让人去请御医来,就说本宫身体抱恙,就不相信云国皇上能做得那么狠绝,他不怕北国人过后报复吗?”
“云国皇上肯定会派人来,但是云国的御医肯定会怀疑太子皇兄亲自请御医回来看病的人的身份,到时候有心人一查,父皇的行踪就会暴露在云国,若是他们心存歹意,父皇的安全可就难说了。”